义务教育从法律层面要求把所有孩子都送入学校,不过真心喜欢学校、每天欢天喜地上学的孩子有多少呢?
01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可迁移的知识越多
能取得的成就越大
红色,一直是老谋子的幸运色。他从《红高粱》到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再到《满江红》,一以贯之的“红”。这个红,是喜庆、热情、胜利的中国红,深为国人喜爱,甚至成了精神图腾。
但是用了红,并不代表就能红。《满江红》红得有道理吗?岳飞,岳家军,谁不知道?“怒发冲冠,壮怀激烈”,小学生都会背。但是,老谋子微微一笑,搞了出混搭风。用喜剧演悲剧,小人物有大情怀,再加上摇滚与戏曲混搭,剧本杀和小品混搭,“悬疑管够,笑到最后”。最后再撒一波精忠报国的胡椒,呛人眼泪,收割。
思路对了,出路宽了,票房就窜红了。
由此想到去年出台的新课标,强调的“学科融合”“跨学科教学”,归根到底就是培养一种跨界思维。“语文知识是体育老师教的”有望成为一句褒奖,因为未来的世界是一个系统,孩子需要综合运用所学来解决复杂问题。
这轮课改的最大亮点,是综合实践活动。孩子可以看到“一只完整的狗”,知道它的基本生物学常识,熟悉它的习性,掌握驯养的技能,建立跟它的情感,同时学会自我防护。这些都需要跨界学习,需要学科融合,在实践活动中去体验,去共情。
学科融合,培养的就是跨界思维、融合素养。
诺贝尔化学奖被称为最“不务正业”奖。去年诺贝尔化学奖颁给了生物领域,获奖人却是物理学家。据统计,2001年至2016年,在已颁发的15个诺贝尔化学奖中,与生物相关的达10次之多。1945年,诺贝尔化学奖甚至颁给了一个似乎属于农业领域的研究。
这种“不务正业”表明,物理、化学、生物等理科领域的科研方向,日益呈现出鲜明的跨学科或学科融合的特征。这也好理解,现在学科分类越来越精细,边缘学科、学科交叉地带反而成为一片芳草地。
很多成功人士有一个共同点,都不是科班出身,而是学了很多看似和专业无关的东西,甚至做了专业的叛徒。比尔·盖茨考入的是哈佛大学法律系,皮尔·卡丹学的是会计,李健学的是电子工程,冯唐读的是医学,马云读的是英语师范,他还说:好像70%的成功人士做的工作和他的专业不一样。他们跨起界来为何如此丝滑?因为他们学的不是金子,而是金手指。
有机构预测,未来30年,将有70%的岗位面临失业。教育的终极目的,不是提供工作岗位,在于能够迁移和调动知识,形成素养,为未来生活做准备。相比获取信息,学习的重心将是筛选有效信息,整合形成一套完整的世界观和方法论。
将来,也许越来越显现的是: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。
02
对人性理解得越深
培养人的成效越高
张艺谋并不是常胜将军,但他依然坚持做“张艺谋式的电影”。与其说他固执,不如说他固执地知道观众需要什么。观众掏钱,是要把身子陷在软椅上找乐子的。或者说,要见识不一样的世界,体验不一样的人生,看到诗和远方。或者说,想要在沉重现实里抽离出来,发一会儿呆,做个白日梦。
作为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,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人性,所以他的电影从一开始就伴随着低俗、庸俗、媚俗的声音。张艺谋也挣扎过,但他最终选择拥抱市场,拥抱人性。
如果说,面对电影院,观众还可以用脚投票,学校就显得强势了。义务教育从法律层面要求把所有的孩子送入学校。但是真心喜欢学校、每天欢天喜地上学的孩子有多少?特别是在现代社会,人性潘多拉的魔盒早就被技术打开了。因此教育行业的难题一直在于,一群从过去走来的、充满功利的成年人如何把下一代引向远方?
李希贵校长有一个重要认知就是:教育已经成为服务业。早在中国加入WTO的2001年,有文件就把教育视为服务业,让李希贵着实吃惊: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,竟然一夜之间成了服务业?也是在那一年,教育部启动了第八次课改,一个突出表现就是,增加课程的选择性。
学生拥有了选择权,是不是就成了教育的服务对象?而当教育成为了服务业,是不是就要以客户的满意度为中心?是不是就要研究学生,通过课程改革满足学生需求?是不是就要改善师生关系,校正教师培训方向、开启新型的教育评价......这样一来,课程、学生、教师和评价这几驾马车辚辚启动了,一所学校乃至教育的一轮轮改革开启了。
李希贵以下几点办学主张,是不是都体现了“服务”思想?
——给学生创造更多的第一次。当学校把教师放在第一位,教师也会把学生放在第一位。牛同马去赛跑,当然是牛输了,但牛的失败并不证明牛的无能,倒证明让牛和马去赛跑的人的无知。
——管理者应当量体裁衣。什么是真正的教育?教育,就是发现和帮助,就是激发。管理的最高境界是“让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的重要”。
英国教育家斯宾塞说:“教育者的全部奥秘就在于如何爱护学生,如果你讨厌学生,那么你的教育还没开始就已结束。”李希贵说得更严重:“不要说讨厌学生,即便你处在一个中庸状态,教育也有可能要结束。”
时下,教师的言行被严厉约束,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“体罚或变相体罚”的帽子,但是李希贵讲了一个例子:
有一天,一位学业成绩不佳但喜欢画画的学生很自豪地告诉我,今天他被美术老师“踹”了两脚。他那兴奋的神态,令我好生奇怪。细究之后才知道,那位令他崇敬、叫他折服的美术老师,对他取得的进步实在按捺不住、无从表达,只好踹他一脚表达奖赏。
越“踹”越亲近,还有这么别致的师生关系和教育方式么?可见,和颜悦色或严辞正色,只是教师的一种风格,重要的是能否被学生接受。孩子有一双“天眼”,能够一眼看到老师的心,老师的微表情、体态全在对他说话,装不出来的。
03
坚持一种长期主义
一辈子学习做老师
截至目前,《满江红》的票房已突破36个亿。我们羡慕张艺谋的生意,先学学人家的创意。我们羡慕他挣钱的速度,先想想他拼命的程度。
他出身不好,没爹可拼,拼自己。下乡插队干了三年农民,又在咸阳棉纺织厂当了七年搬运工,写写画画的手艺一直没丢。遥远的1974年,自己省吃俭用攒了几个月工资,外加献血,买了台照相机,疯狂练习,终于一步一个泥脚印闯进了艺术殿堂。大学之路更是坎坷,几乎山穷水尽,幸得贵人相助,他的人生路说是用脑袋撞出来也不为过。对于一个一直这么拼命、死磕自己、每分钟都在琢磨着把事情做好的人,你拿什么跟他斗?
偶然的幸运,是狗屎运;长线的幸运,是努力成了习惯。
电影业如此,教育业也如此。孩子的成长是长期的,10年、20年、30年,甚至一辈子。没有一种长期主义,爱因斯坦、爱迪生、约翰·格登、丘吉尔、卡内基、沈从文、苏步青、三毛,这些“小笨蛋”“小捣蛋”成为“大笨蛋”甚至“大坏蛋”的可能性更大。
现实中,我们要警惕“短期主义”。“速成”和“快餐”让那些静、慢的美好消失了,“陌上花开缓缓归”的乐趣被剥夺了,这种“短期主义”对教育的伤害尤深。每个孩子都是不同的,却要进行统一的流水线加工、统一的残次品测量。承认教育是农业,却施加各种激素催长,谁还静待花开?
孩子在成长,教师也必须成长,教师是在人的心尖上工作的。于漪一语道破本质:“一辈子做老师,一辈子学做老师。”教育人要坚持长期主义,长期锻炼,长期阅读,长期思考,如钱理群所说:“要做好沉潜10年的准备。”
《时间之书》里说:“年轻人,你的职责是平整土地,而非焦虑时光,你做三四月的事,在八九月自有答案。”开学在即,立春在望,无论是热血青年还是铿锵“老玫瑰”、“老腊肉”,聆听着响彻云霄的“满江红”,我们一起出征吧!
作 者 | 殷涛,江苏省常州市实验初级中学党总支书记
来 源 | 行者殷涛
编 辑|智 齿
校 对|小 清
责 编|古 月
副主编|温 鹃 常 璐
主 编|李爱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