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来古镇老照片。 主办方供图 摄
著名诗人余光中10岁到17岁是在重庆度过的。10日,“有一种乡愁叫重庆——余光中‘悦来时光’情景朗读会”在重庆举行,缅怀这位文学大师记忆里的少年时光。
“在大型的中国地图册里,你不会找到‘悦来场’这个地方”,朗诵者以余光中《思蜀》的这句话引出诗人在重庆悦来生活的7年。
生于南京的余光中10岁时随母亲躲避战乱落脚到作为抗日战争大后方的重庆。从1938年夏天直到抗日战争结束,他在悦来场一住就是7年,几乎在那里度过整个中学时光。当时的“悦来场”就是今天的重庆两江新区悦来片区。
他在《思蜀》中说:“抗战岁月,我的少年时代尽在这无图索骥的穷乡度过。可见‘入蜀’之深。蜀者,属也。在我少年记忆的深处,我早已是蜀人,而在其最深处,悦来场那一片僻壤全属我一人。”所以,当他终于在一份国际地图册的成渝地区那一页找到悦来场时,“真是喜出望外,似乎漂泊了半个世纪,忽然找到了定点可以落锚”。
朗读会现场,重庆作家吴景娅颇为感慨地说,如果余先生还活着,今年就是90岁。新年(农历狗年)到来之际,以诗歌朗读会的方式向先生致敬,先生在天之灵应该高兴。
朗读会以余光中的生平经历为主线:“悦来滋养,少年携文思出发”、“千山踏遍,学者揽中西华章”、“巴山涨雨,游子剪梦里乡思”、“片瓦渡海,‘川娃’捋白首归来”等四个篇章形象地展示其一生经历。
吴景娅说,余光中在重庆悦来喜欢上吃辣椒、看武侠小说。他的作品中潜藏着巴渝人敢于与命运开战、不畏一切的战斗性。“我认为余先生就是我们的重庆崽儿(方言,指重庆青年)。”吴景娅说,他的作品中有重庆崽儿爽朗干脆的气质。
余光中曾在作品中特别仔细地描绘悦来场的人事物:“重庆大轰炸时,我和母亲也近在二十公里外的悦来场,一片烟火烧艳了南天。就是为避日机轰炸,重庆政府的机关纷纷迁去附近的乡镇,梁实秋先生任职的国主编译馆就因此疏散到北碚,也就是后来他写《雅舍小品》的现场。父亲服务的机关海外部把档案搬到悦来场;镇上无屋可租,竟在镇北五公里处找到了一座姓朱的祠堂,反正空着,就洽借了下来,当作办公室兼宿舍……到了朱家祠堂俯瞰的山脚,一大段河身尽在眼底,流势壮阔可观。那滔滔的水声日夜不停,在空山的深夜尤其动听。”
江水构成了余光中少年的记忆,也构成了他的“乡愁”。
西南大学教授董小玉认为,恋土、恋家、恋故、恋旧,这些集中反映了余光中文学创作的艺术精神。这种精神也是中华传统文化的表现,因为怀旧恋土、思乡、爱家、眷恋亲人、敬畏祖宗、欢喜团圆等,都是中华民族世代积淀的传统。“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,那酒一样的长江水。那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。”说到此,她即兴朗诵起余光中的名句,说“这种恋家恋土的情节,浸透先生生命始终”。
余光中的《乡愁四韵》等作品,如重庆盛产的民谣一样,都是用非常简洁明白的话语构建想象力丰富、画面感极强的美丽世界,非常好读、好记、好诵、好唱、好传播。吴景娅说,“所以‘乡愁’传遍全世界。凡是有华人的地方总会有‘乡愁’的味道。”